剛過完年不久,河北省玉田縣的張濤就攜愛人到了北京,繼續他的砂石水泥銷售工作。
張師傅在北京已經呆了有幾年了,對于他來說,北京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繁華的都市也帶給不了他足夠的誘惑,相反,在容易淹沒的人群里,他依靠著被人不看好的沙石水泥給自己筑起了一方小小的天地。張師傅開著福田汽車主要從事砂石水泥運輸工作。看著比鄰而居的高樓大廈,很少有人想到這樣的城市也是需要水泥沙石的。在一般人眼里,在北京做這種生意無異于死路一條。但是張師傅卻憑著自己多年的經營和真誠善良贏得了很多的顧客。
和其他城市不同,北京的交通管制更加嚴格些,想要在白天橫穿市區根本行不通。于是,只有到了晚上,張師傅和他的伙伴才伴著無數的霓虹燈出發。北京是個不夜城,即使是深夜,呼嘯而過的汽車依然很多,路旁的建筑映射出的燈光非常奪目,反觀兩旁的路燈投注到地上的方圓光亮,有時顯得微不足道。深夜也是卡車活動的時刻,經常可以看到成群的卡車裝載著貨物很囂張的通過,在嗚嗚的車響中留下一道白煙。就在這樣的馬路上,張師傅開著它的車淡然的融入其中,與比自己個大或者小的汽車魚貫而行。無論是多晚,只要是和對方聯系好了,他都會去拉貨或者送貨,每次在熟悉的路上奔馳時,張師傅都是目不斜視的,對于他來說,北京的美麗夜景已經激不起他的熱情,只有在一車車的水泥或者砂石的運輸中他才尋得滿足。
相對于夜晚的辛苦,白天的生活稍顯安逸。張師傅工作的地點很簡單,就是路邊停車的地方,樹一個牌子,上書銷售水泥沙子,聯系電話等等。而車上的沙子和蹲在地上的麻袋,也已經昭示了此處的營生,甚至是駕駛室的窗玻璃里貼著的名片都宣告著主人的身份。白天,張師傅會將運來的沙子裝袋,然后進行售賣。買家多是搞裝修的人。這樣的售賣不是每天都很火爆,遇到冷清的時候,一卡車的沙子需要幾天才能消化完。如果是水泥,搬運是最大的工作。忙不過來時,張師傅也會請幾個臨時工?,F在,張師傅與別人合伙租了一塊地,專門進行水泥的囤積,實際上,這時候的張師傅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卡車司機了,而是一個小老板。幾年下來,張師傅已經有了很多熟悉的顧客,甚至還有好心的人會幫他介紹生意,這樣張師傅省了不少的心,也得以在北京這樣的城市里混得不錯。
在北京的這幾年,張師傅一直使用的是福田時代金剛卡車,作為張師傅的老伙伴,車身已經不是很鮮亮了,淋滿了水泥印子,駕駛室里也儼然成了一個小小的儲物室,手電筒、衛生紙、飯盒、毛巾等等,可以看出主人在駕駛室里的活動。當然駕駛室還是一個很好的休息室,累了或者是生意冷清的時候,張師傅總習慣在駕駛室里瞇著打個盹。
每到飯點,張師傅的愛人都會來喊他吃飯。兩個人租住在工作附近的一個小房子里。房子位于一個一個建材城的后面,與建材城高檔的裝潢不同,小屋不過是是一排磚瓦房中的一間,低矮的門板掛著的鎖代表了一個家庭的所有權。小屋的陳設很簡單,一個床,一個桌子,還有兩個板凳,桌子上的電視應該算是比較大的家用電器了。半新的衣柜里裝著整年替換的衣服,地上則擠滿了做飯的家什,簡單卻溫馨。條件固然簡陋但是對于他們來說已經夠了,有飯吃,有愛人相陪,有工作,還有何求呢?唯一讓他們牽掛的就是家里的孩子。張師傅的大女兒已經上高三,對于他們來說,孩子考一個理想的大學是他們最大的愿望。今年過年沒能在家多陪陪孩子也是為了早點出門多賺點錢,張羅孩子的大學學費。
實際上,和張師傅一起工作的還有很多的同鄉,或年輕,或衰老,他們大多從事水泥沙石的售賣工作,一樣的在北京的繁華都市里尋找著方寸之地來經營屬于自己的幸福。一臺車,一個方向盤,四個輪子,帶著張師傅和他的愛人甚至是更多的同鄉在幸福生活的陽光大道上不停的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