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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的中國客車行業,如果要用一個關鍵詞來形容,那就是“新能源”。
首先,新能源客車的銷售和使用再次進入快車道,在行業整體下降的情況下,新能源客車逆市上揚。2014年1-9月,大中型客車銷售111572輛,同比下降1.38%,新能源客車增幅卻達到了13.33%。另外,從銷量上看,新能源客車也呈現不斷加速的趨勢:從第三季度開始,新能源客車進入急加速階段。
其次,各城市紛紛宣布2014年乃至近幾年的新能源公交車采購更新計劃,2015年還將繼續掀起新一輪的各地新能源客車運營高潮。
再次,新能源客車增長是在新能源汽車大熱的背景下發生的。這一年(2014年),中國政府不斷發聲鼓勵新能源汽車發展,與新能源客車相關的政策緊鑼密鼓地推出;與新能源客車相關或不相關的企業紛紛摩拳擦掌,高度關注、研究甚至是開始和加大投入,民眾更是掀起了一個關注、討論、觀察新能源客車的熱潮。
正因為2014年客車的焦點是“新能源客車”,這本客車藍皮書以及本篇總報告,都把新能源客車作為討論的重點。總報告將要探討中國新能源客車的歷史、現狀和未來、海外與國內新能源客車的種種現象和本質。
本文在分析了新能源產業化政策的執行效果后,發現各項政策的目標與實際執行結果都有較大的差距;文章還分析了導致這種結果的各種原因,發現導致執行效果不理想的原因不在于目標過于激進,也不在于補貼不夠給力,同時,中國消費者也沒有對內燃機的偏執追求。在對比了國內外新能源發展政策及其執行結果后,筆者認為,中國新能源汽車不理想的重要原因,在于政策制定沒有從消費者的需求出發。本文建議,如果中國關于新能源汽車(客車)的各種政策,能以消費者需求為出發點,并且鼓勵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發揮基礎性作用,那么新能源汽車產業或許會發展地更快。
一 新能源客車產業發展現狀
如果說國家政策是新能源汽車(客車)產業化運行的前因,那么在國家政策的指引下,在企業的努力下,新能源汽車(客車)產業化的結果又是什么呢?
(一)新能源汽車(客車)銷量情況
2014年我國新能源汽車幾乎增長了5倍,不過卻和國家的期望值相去甚遠。2014年11月,工信部披露《新能源汽車推廣應用示范城市(群)新能源汽車推廣情況公示》顯示,39個城市累計推廣新能源汽車38616輛,相比其規劃的335976輛目標,完成率僅為11.5%。
可以說,從2009年國家產業化推廣以來,規劃目標和實際執行效果一直有較大差距。
1. 2009—2012年
(1)目標
2009年元月,“十城千輛”政策,正式拉開了新能源汽車產業化運行的序幕。這個示范推廣文件這樣規劃道:“通過提供財政補貼,計劃用3年左右的時間,每年發展10個城市,每個城市推出1000輛新能源汽車開展示范運行,涉及這些大中城市的公交、出租、公務、市政、郵政等領域,力爭使全國新能源汽車的運營規模到2012年占到汽車市場份額的10%。”
2009年3月20日,國務院辦公廳出臺的《汽車產業調整和振興規劃》(2009-2011)提出:“實施新能源汽車戰略。推動純電動汽車、充電式混合動力汽車及其關鍵零部件的產業化。”“形成50萬輛純電動、充電式混合動力和普通型混合動力等新能源汽車產能,新能源汽車銷量占乘用車銷售總量的5%左右。”
這兩個相隔2個月的文件,基本都是規劃了三年時間的發展,出現了兩個不同的目標,一個是3年后(2012年),新能源汽車的運營規模要達到汽車市場份額的10%;另一個是到2011年結束后,新能源汽車的銷量,要達到乘用車總銷量的5%。
從實際的執行效果來看,無論是是乘用車的5%或者總量的10%都沒有達到。
(2)實際完成情況
根據中汽協數據,2011年我國汽車總銷量為1850.51萬輛,乘用車銷量為1447.24萬輛;而當年的新能源汽車銷售量為8159輛,其中純電動汽車5579輛,混合動力汽車2580輛;新能源客車的銷量為4945輛。由此可見,當年乘用車銷量的5%約為72萬輛,而實際上新能源乘用車的銷售還不到4000輛,不到總量的0.03%。這也就是說,到2011年底,新能源乘用車實際銷量與《汽車產業調整和振興規劃》中說到的“新能源汽車銷量占乘用車銷售總量的5%左右”目標相比,完成率不到1%。
中汽協數據顯示,2012年,我國新能源汽車產銷分別為12552輛和12791輛,純電動汽車產銷分別為11241輛和11375輛,占新能源汽車總銷量的大部分比重,且與2011年相比,其產銷分別同比增長98.8%和103.9%。混合動力汽車2012年產銷分別僅有1311輛和1416輛,2011年產銷分別為2713輛和2580輛。雖然2012年純電動汽車增長迅猛,不過與“十城千輛”規劃的目標仍相差甚遠。
另外,根據2012年12月四部委組織專家對25個示范城市(包括6個開展私人購買新能源汽車試點城市)驗收的結果,經過核實,截至2012年底,25個示范城市總共推廣了各類新能源車輛27432輛,其中公共服務領域車輛23032輛,私人購買新能源車輛為4400輛。
中汽協數據顯示,2012年中國汽車市場的總銷量為1930.64萬輛;根據國家統計局數據,2012年我國汽車的保有量為10933.09萬輛。顯然,2009-2012年25個示范城市推廣的27432輛新能源汽車總量,僅占全國保有量的萬分之二,與“十城千輛節能與新能源汽車示范推廣應用工程”的“力爭使全國新能源汽車的運營規模占到汽車市場份額的10%”目標差距也很大。
可以說,在這一階段,兩個計劃的目標數量都基本落空,且差距巨大。
2. 2013—2014年
(1)規劃目標
2012年3月27日,科技部發布《電動汽車科技發展“十二五”專項規劃》,里面這樣規劃道:“在30個以上城市進行規模化示范推廣,在5個以上城市進行新型商業化模式試點應用,為實現電動汽車規模產業化、尤其是純電驅動汽車銷量達到同類車型總銷量1%左右的重要門檻提供科技支撐。”
2012年6月28日,國務院發布了《節能與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規劃(2012—2020年)》,這樣描述道:“到2015年,純電動汽車和插電式混合動力汽車累計產銷量力爭達到50萬輛;到2020年,純電動汽車、及插電式混合動力汽車生產能力達200萬輛、累計產銷量超500萬輛。
這兩個規劃分別設計了兩個銷量目標,同樣是2015年(國家“十五規劃”時間從2011年到2015年),《電動汽車科技發展“十二五”專項規劃》設定的目標是純電驅汽車達到同車型總銷量的1%;而《節能與新能源汽車產業發展規劃(2012—2020年)》設定的目標是,在2012年至2015年間,純電動、及插電式混合動力汽車累計產銷量達到50萬輛。
2013年9月,《財政部、科技部、工業和信息化部、發展改革委關于繼續開展新能源汽車推廣應用工作的通知》印發。根據各地新能源汽車推廣應用方案申報情況,財政部、科技部、工業和信息化部、發展改革委分別于2013年11月、2014年1月發布了兩批新能源汽車推廣應用城市(群)名單,共39個城市(群)88個城市列入新能源汽車推廣應用城市(群)。按照新能源汽車推廣應用城市(群)申報計劃,2013年至2015年39個推廣應用城市(群)將累計推廣新能源汽車33.6萬輛。